那我想,《How I Met Your Mother》就是那部讓我在不同人生階段反覆回味、笑中帶淚、對愛情與友情重新思索的經典神劇。當年我第一次看這部劇是在大學時期,還記得那時剛分手,心情低落到極點,朋友安慰不成,反而是Ted Mosby那句“Love is the best thing we do.”讓我重新相信,即使經歷再多錯的人,愛還是值得的。這部劇不只是一個男生追愛的故事,它是一場關於成長、失敗、重生與等待的旅程。我曾經跟著Ted在紐約街頭尋找真愛,也在Marshall和Lily的婚姻中學習如何經營一段感情,更在Barney的瘋狂計畫裡,看見一個受傷的靈魂如何用幽默武裝自己,最終學會去愛與被愛。
Ted Mosby對愛情的執著和浪漫,曾讓我在學生時期很有共鳴。他總是在「可能」出現的地方尋找真愛,從咖啡廳、酒吧、朋友聚會到飛機場,無論被傷害多少次,他總是相信下一個轉角就會遇到那個人。這樣的執著有時讓人覺得有點傻,可也正是這份傻勁,讓我在一段段戀情結束之後,仍願意保有對愛的憧憬。還記得有次跟一個好朋友在深夜散步聊天,我提到自己覺得好像總是遇不到對的人,他卻笑說:「那你就多跌幾次倒啊,反正跌倒不是壞事,Ted還不是跌了200多集才站起來?」那時我們一起大笑,彷彿所有的挫折都能在這句話中被輕描淡寫地笑過去。
而Marshall和Lily這對神仙伴侶的存在,幾乎撐起了我對婚姻的全部想像。他們是那種吵架會用Slap Bet解決,吵完還是一起吃晚餐的人。兩人雖然性格不同,但總能用一種「我們是搭檔」的態度走過生活的高低起伏。大學時期我有一對朋友,感情從大一談到現在快十年。他們的互動讓人聯想到Marshall和Lily那種自然、溫暖、彼此成為對方後盾的感覺。女生是個美術系的自由靈魂,男生是讀會計的理性派,兩人因為一次社團合作認識,一開始磨合也不少,但最終他們學會了溝通與讓步。女生說:「愛情其實沒有那麼浪漫,更多時候是選擇要不要為對方努力下去。」她的話讓我想起Lily那段離開Marshall去舊金山追夢的劇情,有些人可能會覺得她自私,但我倒是從她身上學會一件事:真正的愛情不是綁住彼此,而是讓彼此有勇氣去成為更完整的人。
說到Barney Stinson這個角色,真的很難不對他又愛又恨。一開始他就是典型的花花公子,滿口撩妹金句、把交友當遊戲在玩,但隨著劇情推進,他的過去與創傷逐漸浮現,才讓人明白那種玩世不恭的背後,其實藏著一顆極度害怕被拋棄的心。我曾經有一個學弟,外表陽光、社交能力強,大家都覺得他是萬人迷,但有次我們聊到感情,他突然說:「其實我一直不敢談認真的戀愛,因為我怕被丟下。」那一刻我突然想到Barney,一個看似無堅不摧的人,卻因為童年被爸爸拋棄而不敢去真正愛一個人。他說過一句我很喜歡的話:「I’m not a legend because of what I do. I’m a legend because of who I am when I stop pretending.」那是一種坦白自己脆弱的勇氣,也讓我學會不要用玩笑包裝自己所有的不安。
而Robin這個角色,更是讓我一邊羨慕一邊心疼。她是那種獨立、自信、不需要愛情來定義自己的人,對我來說就像是很多現代女性的縮影。我有一個高中同學,現在是一位新聞主播,她一直是我們朋友圈中最理性的一個,從不輕易談感情,總是將工作放第一位。她曾說過:「我不是不想談戀愛,我只是很怕那會讓我變得不再像自己。」這句話是不是很Robin?Robin其實愛過,只是她不願讓愛情改變自己的人生藍圖,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,哪怕代價是孤獨。在劇中她最後的選擇引發不少討論,但我想,正是因為她一直堅持做自己,才讓她這個角色這麼真實。
整部劇最厲害的地方就是它的非線性敘事手法。它不像傳統情境喜劇照著時間走,而是用回憶、倒敘、幻想、甚至不同版本的現實來呈現角色的心境。我很喜歡這種拼圖式的講法,因為它很像我們自己回憶一段人生的方式。有時候我們會突然想起一件過去的事、一個人、甚至是一句話,然後那一切就像洪水般湧上來。《How I Met Your Mother》就是這樣把我們的情緒一點一滴撩起來,直到最後一集才讓我們發現,原來我們也跟著Ted一起走完了那段找尋真愛的路。
也許最讓人爭議的是最後一季和結局的安排。很多人不滿意Ted最後還是回到Robin身邊,甚至認為那樣對媽媽不公平。但我自己再看第二遍的時候,卻慢慢能理解編劇的用意。人生本來就不是一條線,有時候你以為的終點,其實只是另一段旅程的開始。媽媽Tracy的出現不是一種否定過去的方式,而是提醒我們:每段愛情都有意義,即使最後沒走到終點,也是一段人生風景。Tracy短暫卻深刻的存在,讓Ted成為更好的人,而Robin的重現,則像是命運最深的玩笑——當你終於放下的那一刻,也許才是真正能擁有的開始。
我有一位親戚,結過一次婚,也有小孩。她的婚姻最後在和平中結束,後來她重新與大學時期的初戀男友聯絡上,兩人居然慢慢走回彼此身邊。我問她會不會覺得這樣很戲劇化,她笑說:「人生本來就很戲劇化,誰說只有第一次愛情才最純粹?」她的故事讓我想到Ted與Robin的最後安排——那是一種命運的迴旋曲線,不是每段愛情都要永遠才叫完美,而是它是否曾經讓你變得更勇敢、更完整。
劇中有很多令人難忘的橋段:Slap Bet、The Playbook、Robin Sparkles、“Challenge Accepted!”、“Have you met Ted?”、“Nothing good happens after 2AM.”每一個小橋段背後都是觀眾的共同記憶。我曾和朋友們在酒吧模仿他們的台詞,也曾一起舉辦主題派對,每個人都打扮成劇中角色。有次我生日,朋友送我一本自製的“Bro Code”,上面寫滿我們的友情金句,裡面有一句是:「第37條:在朋友失戀的時候,義不容辭地陪他喝到天亮,即使你明天要早八。」這不就是Barney會做的事嗎?也是我們這群死黨之間的默契。
《How I Met Your Mother》不只是喜劇,它是一封寫給青春的情書。它告訴我們,人生有時荒謬、有時痛苦,但只要有朋友、有愛、有希望,一切都會好起來。它教會我,成長不只是變得成熟,而是學會接受生命的無常與不完美。當我再重看這部劇,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在宿舍熬夜追劇的年輕人了,而是一個開始思考未來與家庭、愛情與責任的成年人。可是那份初心,那份對人生的熱情,卻從未因時間而減退。
我想,這就是這部劇最厲害的地方。它不只陪你走過每一個笑點與淚點,它還偷偷在你不注意的時候,把一些東西種進你的心裡。等你某天經歷類似的情節時,你才會驚覺:「啊,原來我早就從這部劇學會怎麼面對了。」所以如果你還沒看過這部劇,我真心推薦你找個時間,好好坐下來從第一集開始看;而如果你早已看過,不妨再看一遍,因為每一次重溫,你都會有不同的體悟與收穫。